徐州汉文化景区游记
下午两点,会议结束。
“你们回去吗?”领导问道。
“不,下午出去玩!”我兴奋提出主张,从来把五省通衢徐州当作高铁中转站,第一次踏实落了地,当然要走走名胜,不负周末时光。汉文化发源之地,这样的城市“噱头”,对我很有吸引力,便趁天色尚早,撺掇另一位同事一起前往“汉文化景区”。
因不识方位,我们从看似正门的东门进入——屹立广场的高祖像使得门面雄伟恢弘,难免教人误解。树林阴翳依旧遮不住烈日与暑气,撑伞1不协和的画外音:没错,就是这把伞徒步自东向西游览狮子山,途中遇一古色古香的展示亭,穿过亭堂,深山幽静,推测山后便是王后陵,驻留片刻便转身去了第一个景区。
汉兵马俑博物馆
我们看着陈列在玻璃罩中、几个土坑之上的兵马俑,因没有导游讲解,只能走马观花,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陪葬品,估摸着该是某位汉室诸侯。
汉兵马俑博物馆中主要陈列发掘一至四号坑,一号坑主要是人俑(站俑)与马俑,二号坑主要是人俑(坐俑),三号坑因技术原因暂未开掘,四号坑为人俑(站俑)。一旁的游客叹惋“始作俑者”劳民伤财,可难道不正是这些小泥人陪葬代替活人殉葬,人类文明才得以进步吗?
土坑四周的房室为展览馆,展览诸如兵马俑仿制品及其他出土文物。墙上列示的楚王世袭图中,第三任楚王“刘戊”被显眼标识,其中似有玄机。
馆内有古代娱乐项目:射箭与投壶的体验,老板扎着冲天辫,活像是从北方某个少数民族来的。“古代的箭尾也像这样有凹槽吗?”老板热情又悉心讲解了箭尾的设计原理,他似乎是真的想教会我们射箭。
双脚分立,与肩同宽,身体侧转,左手持弓并保持水平,右手食指、中指第一关节夹住箭尾并使力向后拉伸,直至箭头与弓身保持十公分距离,比如有可能是这样的姿势。
“大的靶子射不中,我试试小的吧。”
老板:“投壶很难的。”
我:“我祝你们生意兴隆!”
老板:“太谢谢啦!”
我:“呀!没射中。”
老板:“……”
老板:“这个主意好,将来可以让客人投壶许愿。”
我:“大家射不中,可就都走了。”
老板:“……”
乘车向北,不远处有一水榭,便是挖掘兵马俑的五、六号坑,今被修建成水下兵马俑展馆,“水下”一词引人入胜,但参观后仍不解其用意:
“1985年,考古工作者在狮子山楚王陵以西发现有6条兵马俑陪葬坑,分成南、北两组军阵。而位于北侧的两条骑兵俑坑自1987年发掘之后,一直淹没于潭水之中。为将徐州汉兵马俑坑跨越全貌完整地展示给世人,2005年徐州市人民政府决定在两条骑兵俑坑原址上兴建水下兵马俑陈列馆。”
——百度百科
汉画像石展览馆与体验馆
从汉画像石的拓片中可略微窥探古人的生活风貌,可惜今人看古人,就好比凡人看仙人,其想象过程难免会受文化习惯的影响,再权威的博物馆也难以展现真正历史。
拓片展现的:
我想象的(发疯中):
还有石像中的坐榻宴饮,我也在后面的展览馆中找到了实例。
我们对古人的生活方式总是充满了好奇,不解那草席上的破洞,难道是古人久坐磨坏的?
同事:“你觉得古人有烦恼吗?”
我:“贫困、疾病、战争、自然灾害……以及这么热的天没有空调。”
同事:“古代也没现在这么热。”
我:“……”
楚王陵
楚王陵本该是景点第一站,我们却因入错门而错过,最后前往南门,探探那兵马俑的主人究竟是谁。
“楚王陵是西汉早期分封在彭城的某位楚王的陵墓,经徐州考古专家考证,其墓主为第二代楚王刘郢或第三代楚王刘戊。”我们看到地宫前有座雕像,既然墓主人的身份未有定论,想来不过是用于装点门面,那跨马腾飞的姿势倒是与宿迁的一位“楚王”相似。
王陵“依山为陵,凿山为葬”,建造工程浩大。地宫昏暗,入口恢弘宽敞,几乎可容十多辆车齐驱,纵向铺陈四道霓虹,红黄交映气势磅礴,灯影尽头深不可测,汉代贵族视死如生,厨房、钱库、陪葬室以及“歌舞厅”俱全,生前奢华可见一斑。灯光华丽却晦明不定,只能驱走些许阴气,我们小心循着前方人声行径墓道,两侧耳室可随意进出。
我对考古并不感兴趣,也未料想此行目的地是王陵,草草游览便和同事离开,回来的路上看见地上掉落的纸屑,不知怎么就担忧起,保洁人员在游客散去后还要进入墓室打扫卫生,也是挺恐怖的。
历史上,刘戊是汉景帝的堂兄,史书记载其人骄奢淫逸,叛乱被杀后匆忙葬于未修建完成的楚王陵。1984年被考古学家王凯发现,这座古墓由此震惊世界。
在我看来,能够发现古墓,尤其是遥远汉代的古墓是非常令人惊喜的事。民族在成长的过程中或因天灾或因人祸,或因生理条件或因思想封锁或因技术限制,丢失了很多宝贵的记忆,而陵墓中留下的文物便是唤起回忆的一笔巨大宝藏——无论当时是为什么原因而留下的,一群人欲望也好,另一群人的罹难也罢。文字好于粉饰,图像易于曲解,考古的目的在于让今人看到真正的历史。
所以我不觉得发掘古陵墓后向公众开放是明智之举,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连兵马俑彩釉都保不住的年代!我希望把直接接触文物的机会更多地留给专业人,请他们去发现,请他们去研究,请他们去记录,请他们将精彩的故事娓娓道来,这便足矣。
评论